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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章（第1页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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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照片用作留念

高考前最后一天到学校上课，所有人都在忙着告别，互相留言，互赠信物，古越走到左冬身旁坐下，手里拿着一本英语单词书，左冬不敢相信地看了他一眼，这个时候的他居然还捧着这么正经的书，不适合他，正常的话，他应该是今天最闹腾的，确实不正常。左冬冷冷地问了一句：“干什么？有事快说话。”古越知道她是假装的冷漠，肩碰了碰她的肩，阴阳怪气地说道：“最后一天了，不要这样嘛，好好说话。”左冬的伪装在古越面前总是很容易就破功，严肃的表情瞬间绽放出笑脸，古越一看是时候了，才说：“为了不让你忘记我，我决定把我的照片送给你，当作留念，你要好好保存，千万别把我忘记了。”左冬还以为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交代，闹了半天到最后还是为他自己，凭什么不能忘记，左冬心里不服，嘴上也不饶人，“我不要，照片有什么好留念的，我要想忘记你，你天天刷脸也没用，我要是愿意记得你，你这辈子都不再出现我也能记得。”古越没想到她会拒绝，还这么毒舌，装模作样问道：“真不要？我小时候的样子你不想了解一下吗？保证你看一次笑一次。”这么一说左冬倒是有点动心了，还是装作镇定，嘴硬不松口，“没什么兴趣。”古越把书本一合，“真不要那我就走了，可惜了，”佯装要离开，左冬可想要了，准备等他问第三遍的时候假装勉强收下，可是古越不按套路出牌，没有第三遍，就要走了，左冬急了，抓住古越的手，“等一下，我要。”古越得意地坐下，吹嘘道：“保证你不会后悔，而且你绝对会笑个不停。”左冬不相信地看了他一眼，“有没有那么夸张，快点给我。”说着伸出手去搜他的口袋，古越怕痒，挠得他哈哈直笑，拍开左冬的手，嗔怪道：“急什么，女孩子家家，动手动脚的成何体统。”左冬被他这么一说，才发现自己又失控了，懊恼地转过身，等着他送上，只见他打开手中的书，从里面取出夹着的照片，还挺厚，应该不止一张，用橙色的袋子包装得严严实实的，递给左冬，左冬双手接过，一看是橙色的包装，是她最喜欢的颜色，丢给古越一句“有心了”，急忙要打开一探究竟，被古越说得那么神奇的照片是什么样子，还是被古越阻止，“回去再看回去再看。”左冬只好随了他的愿，把照片收进书包。想起她也有一张照片，更值得留念的照片，要送给古越，只是还没找到机会送出，现在是个好机会，在古越撤退之前留住他，“我也有东西要给你”，在包里翻找一阵，没有找到，可能在纠结的时候拿起又放下了，这会儿估计在宿舍的箱子里躺着，拍了一下脑子，不好意思地赔笑道：“忘带了，要不然你下午再来一趟，到时候给你。”古越嫌弃了一番不靠谱的左冬，还是答应了“好”才离开。

左冬回到宿舍，第一件事情就是取出包里古越给的照片，手忙脚乱地拆开外层橙色包装，没想到里面还有一层，白色纸包着，上面古越歪歪扭扭地写了几个大字，“好好保存啊”。左冬笑他幼稚，慢慢地展开，果然左冬看第一张，就已经笑得前俯后仰，从捂着嘴闷声笑到忍不住哈哈大笑，幸好这个时候舍友都不在，要不然她也无法掩藏古越的秘密，那是一张古越二年级时候的校园卡，身着蓝色的上衣，脖子上的红领巾歪了一边，不能再短的头发，最搞笑的是他脸上的表情，装得一本正经，眼睛眯成一条缝，肉嘟嘟的圆脸要把五官都遮掩了，可见小时候的他是个大胖子，就是那种很可爱的大胖小子，眉宇之间显露他与生俱来的调皮捣蛋，左冬越是脑补画面，越是大笑不止，赶紧翻下一张，是一张大头贴，十三岁的他褪去些许稚气，脸上的肉明显少了很多，但还是那张圆圆的大脸，还是眯成一条缝的眼睛，咧嘴的笑露出两颗小虎牙，特别可爱，特别讨人喜，下一张一样是大头贴，微微笑露出两颗洁白的门牙，手拿梳子梳着额前的短发，高山流水的背景衬出他安静的一面，很是迷人，还有十四岁、十六岁、十七岁的他，不管是红底寸照还是黑白照，都是帅气的样子，都是左冬喜欢的模样，左冬看过一遍又一遍，一会儿哈哈大笑，一会儿痴痴地笑，直到舍友都回来了，才不舍地把它们包装好，小心地放入文件袋，然后从箱子里翻找出那一张她准备好要给古越的照片。

照片的背景是实验楼，是在教学楼走廊上拍的，那天是家长会，家长在班级里面开会，学生在班级门口候着，从布置场地开始，左冬就在跟不同的人合影留念，第一个找的是木北，然后是项天荣，之后随便逮个人就拍，没有找到古越是因为古越压根就没出现，正式家长会在第二天，左冬还在拍，正跟刘文宇拍，看见古越跟他爸爸一起来，他爸爸看起来特别严肃，左冬都不敢跟古越打招呼了，就别提拍照的事，在走廊上徘徊观望，一直也没找到对的时机，后来被木北拉走了，说去逛街，只好三步一回头地离开，满是遗憾。机会总归是有的，左冬回到学校的时候，还没散会，走廊上还是人来人往，她在办公室门前站住，俯瞰楼下的人群，想着怎么开口，古越过来说话，左冬抓紧机会邀他合影，古越答应，于是画面定格，那是左冬最勇敢的一次，主动把手搭上古越的肩，笑靥如花，古越也是满脸的幸福。那两天左冬拍了很多的照片，唯独洗出这一张，一式两份，一份自己留着，一份准备给古越。下午本可以不去班级，为了一个约定，左冬和古越都到了教室，还有不舍告别的一些人，左冬遮遮掩掩把照片给他，古越却拿去到处炫耀，那种骄傲，那种幸福，大概是真爱了。听他们打趣着“很有夫妻相”，左冬甜在心里，羞红了脸，落荒而逃。

☆、毕业

有时候时间走得太慢，等不来期待的那一天，有时候又跑得太快，推着你往前，直到有一天突然发现，转眼各奔东西就在今天。毕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，从一脚踏进高三开始，我们忙着毕业，终于落幕在今天的谢师宴，今天过后，我们是否再见，何时再见，都是未知数，能做的只有珍惜眼前，有些怨恨要记得释怀，舍不得要记得说出来，可是古越话只说一半，左冬一字不提。快到约定的时间，左冬不紧不慢地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裙装，想着要古越看见她不一样的一面，白色上衣黑色短裙，梳个马尾，化上淡妆，一改平时霸道专横的模样，披上温文尔雅的外衣，别有一番风味，戴上安全帽，骑着电动车，就这样前去赴约。北京时间十八点整，左冬到达学校门口，已经有一大批人在此聚集，左冬没有走向大部队，远远地跟项天荣挥手示意她已到达，然后走向学校门口的书店，随意拿了本书翻看起来，她不愿意跟同学寒暄，只想安静地看书，等出发的时间到。为了不正面碰见古越，左冬背向门口，用决绝的背影告诉他“请勿打扰”，很明显古越自动屏蔽了，他走到左冬身后，轻轻拍了拍她的肩，她转身，看见古越，微笑打了招呼，浑身不自在，古越上下打量一番，取笑道：“哎呀，你终于穿裙子了，很不错啊。”左冬听他话里有话，白了他一眼，傲娇地走出书店，反正古越在，她是没有办法静心看书了，古越跟着出来，问她什么时候去学校，左冬回答半个月以后，古越漫不经心地说着：“是嘛，我后天走。”一种不舍袭来，左冬好想转身抱住他，说会一直等着他，要他记得回来找她，可是她都忍住了，只是敷衍地回了几个字，“嗯，注意安全。”气压一度低沉，都有想说的话，都顾虑太多说不出口，后来左冬听见古越说：“军人和警察在一起，不合适吧。”左冬去了警校，古越考上军校，这句话，古越像在自言自语，又像要说给左冬听，左冬听见了，只是不敢相信，转过身问他：“你说什么？”想要他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再说一遍，如果他有勇气说出，左冬一定会告诉他：她还在等，并且会一直等，左冬错了，她不该再问一次，她应该直接抱住他，告诉他：“合适，特别合适，我会一直等你。”这样古越就没有机会改口，古越看着左冬，脑袋飞速运转，飘过许多个回答，要认真再说一遍，还是转移话题，最后古越挠头苦笑回道：“我是说要不要我给你介绍兵哥哥。”左冬才看到希望，没想到失望来得这么快，没好气地丢给古越一句“我不要”，转身抬头望天空，怕眼泪喷发，情绪崩溃，那样子很丢脸，所以拼命让自己冷静。违背了自己的心，说不出该说的话，却又说了不该说的，古越也不再开口，只是静静地在她身旁站着。出发的哨声敲醒两个人，高傲的左冬自顾自离开，古越看着她远去的背影，拍了一下后脑勺，悔恨自己不够勇敢，一再出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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