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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6章（第1页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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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过饭收拾好碗筷，是该坐下来好好聊聊天，今天的矛头对准左冬，她们七嘴八舌地各种爆左冬的丑事，左冬任由她们说，反正她们说的，她都记不得了，还有什么比她刚刚自述的故事还要让人没有面子，事实证明左冬错了，她们没有最狠，只有更狠，在她们还没给出更具爆炸性的消息，左冬必须制止她们了，绞尽脑汁想出一个办法，提议道：“我们来拍全家福吧。”拼命带动她们，这是个不错的主意，七个人聚齐的第一张全家福绝对意义非凡，古越当起了摄影师，竭诚服务，不满意重拍，拍到满意为止，拍好了两张较为满意的全家福，她们也玩起自拍，三三两两一起合拍，左冬侥幸逃过一劫，看着玩嗨的她们傻傻地笑了。看见古越一个人呆坐着，好想走过去找他要一张合照，可是才躲过一劫，不想再惹祸上身，就算了吧，不过可以来一张八个人的全家福，有父亲有母亲和六个孩子们，想想都觉得无比幸福。临近离别，左冬抓住机会，再一次提议，“留个合影吧，大家一起，古越你也来。”这次倒是很给面子，乖乖排了队形，留左冬和古越在最后，画面定格，勉强是一张完美的全家福。无不散之筵席，终究还是要说再见，左冬最不舍古越，她们总会再来，可是古越还会再来吗？什么时候再来呢？跟着古越，依依不舍，古越看出她眼睛里写满的不舍，唱歌安抚她，“分别总是伤感的，回忆是思念的愁…成都…”左冬一开始没听清他在说些什么，后来才知道他借音乐来表达惜别之情，还篡改了歌词，还只改一点，愁苦的脸顿时绽放出笑容，挥挥手告别。她好想跟过去，可是总会说再见的，忍忍吧，忍忍就过去了，她这样劝自己。

左冬多年的心愿终于实现了，终于把古越带回家了，如今还留下欧阳家族的合影，足够了，看着照片，坚定自己的心，未来不管能不能给古越一个身份，在左冬心里已经认定，古越就是欧阳家族唯一的母亲，是她深爱着的妻子。

☆、我记得那年生日

许多年以后，健忘的左冬忘记了很多很多事情，关于古越的部分，却格外清晰，记得那一串长达十八位的数字，记得他的生日，记得这一天总要做些什么。

第一年，恰逢毕业时节，为了送他一份有纪念意义的礼物，左冬每天都要出去，走遍城里大小精品店，疯狂的寻找，不停的筛选，要足够表达她所有美好的祝愿，要方便携带，让他能够带在身边，时不时地提醒他左冬还在等，要持久耐用，好能够一直陪伴他，一直提醒他，不一定要高贵奢华，但是一定不能粗俗无趣，可以低调不显眼，但是一定要他拿起不舍得放下。左冬总说没什么要求，只是要一份生日礼物，却总在老板倾情推荐后，摇摇头说自己再随便看看，纠结许久还是空手离去，这是她买过最纠结的礼物，也是最用心的，眼看他的生日就要来临，左冬还是两手空空，反正也没有告诉古越要送他礼物，放弃也没什么不好意思，可左冬就爱跟自己过不去，还没到最后关头放弃好不甘心，于是心里默念咒语，走进离学校最近的文具店，就在学校门口，当时被她第一个排除的，她不认为这么近的距离能找到她想要的东西，她觉得越是遥远的距离才越能衬出她对古越的情意，所以总往远处跑，跑遍了落空了，只剩这一家了，才把它当作最后的希望，可是这家店左冬太熟了，布局构造都清楚，物件的摆放也清楚，闭眼回想一番，没有一件能激起她带走的欲望，事实也是如此，她走了两圈都没能探出她想要的宝物，是该放弃了，转身往外走，遗憾地跟老板娘说她放弃的时候，不小心碰掉了柜台上的笔，左冬急忙蹲下去捡，把它端在手里仔细检查的时候，左冬心动了，这大概就是想要的感觉，蹲在地上端详许久，老板娘以为她是害怕要她赔，腿软了站不起来，跟她开玩笑地说：“站起来吧，不用你赔。”左冬在与它进行灵魂交流，没听见老板娘说的话，所以还是没有反应，于是老板娘又开玩笑：“你不是蹲那儿哭鼻子吧，真不要你赔，快起来。”还是没有反应，老板娘急了，“左冬…左冬…”半天终于把她喊醒，左冬激动地从地上跳起来，双手把笔端放在柜台上，发亮的眼睛看着老板娘，十分肯定的语气对她说：“我要它了，帮我把它包起来吧。”老板娘看她一脸猴急的样子，哭笑不得，“我可没有强买强卖，你自己考虑清楚了。”左冬迫不及待要带走它，一直在点头，迫切的语气说：“要的，要的，我就要它了，帮我包好看一点。”边说边掏出钱包，仔细监督老板娘的手工，“这里有点小褶皱，那里不够对称，”叽叽喳喳，老板娘威胁她，“再吵吵我就罢工了，你自己想办法。”左冬赔笑道：“别别别，我不说了，您仔细包装，感谢感谢。”在左冬的督促下，一份满意的礼物已备好，就等着送出。回到宿舍又欣赏起来，对着钢笔自言自语，“古越啊古越，我的良苦用心你可懂，希望这支笔能告诉你我会一直等你。”觉得还需要加一张小纸条，于是翻找出一张小小的纸，写上最没用的官方话语，“祝你生日快乐，希望你前程似锦，以后好几百万的合同签名时可以用得上。（笑脸）”最想说的话烂在心里，“古越，这支钢笔细微处刻有‘等你’两个字，我千言万语基于我还等你，希望你时刻带在身边，让它提醒你我还在等，你记得回来。”这一次左冬没有当面把礼物交给古越，而是趁古越不在，悄悄藏进他的书包，神经大条的古越也一直没有发现，第二天，古越一到教室书包往桌上一扔就跑到左冬旁边，激动地对左冬说：“我收到了，谢谢你。”左冬假装不懂他说的话，问道：“啊！你说什么？”嘴角的笑已经出卖了她，古越一下子就看穿了，无情地拆穿，“别装了，就是你送的笔。”左冬试图挽回一些面子，大方承认转而笑话他，“对啊，我是看你可怜没有笔用，才大发慈悲赏你的。”没有伤人的心，却总是嘴不饶人，说完自己就后悔了，一脸的懊恼，古越笑呵呵地摸了摸她的头，柔声细语地说：“好的，我知道了。”说完走回自己的座位，被赦免的左冬感激的眼神目送他离开。这个生日，味道甜甜的。

第三年，古越在军营，左冬还在家。古越的开学时间总是要比左冬早上半个多月，原本左冬是计划这一天请古越看电影，看完电影再给他买个小蛋糕，祝他生日快乐，然后打发他回家，也算是为他庆生了，可是古越早早回了学校，左冬只好另做打算，挑礼物太费神了，再说不知道地址，这个时候问古越肯定猜得到左冬想干嘛，就毫无惊喜可言，左冬想了半天想出另一套计划，简单易行，也足够表达那点心意，只是付诸行动的时候，不是想象的那样顺利，最后展现在古越面前的，是左冬辛苦奋战了一个早上的成果。这一天，很不巧的是个台风天，狂风肆意扫荡，随时可能大雨倾盆，左冬看了一眼乌云密布的天，没有一丝犹豫，牵出她的小电动，戴上安全帽，就往城里跑，是要去购买制作长寿面的材料，因为昨晚已经下过一场雨的关系，被打湿的地面很滑，不好走，风又肆意地刮，刮得左冬泪眼模糊，看不清路，用最慢的速度行驶，艰难地把握着歪来扭去的车头，快要到达目的地的时候，左冬大意了，在心里列起清单，一个走神碰上红灯，紧急刹车，地面太滑，结果就侧翻了，左冬不可避免地摔倒，幸运的是只有小面积的擦伤，没有伤及骨头，左冬从地上爬起来，牵起同样躺在地上的小电动，在转成绿灯之前重新调整好，绿灯了，继续前行，谁都不能阻挡她为爱勇往直前的决心。什么叫做祸不单行，左冬走进超市的时候还只是昏沉沉的天，走出超市却是大雨滂沱的盛况，左冬躲到屋檐下避雨，可这场雨好像没有要停的意思，左冬等不及了，抱着一大袋东西冲进暴雨中，跑到停放树下的车子旁，打开车柜，竟然是空的，她明明记得是有雨衣的，没办法，把东西放进车柜里，只能硬着头皮回家了，任风刮任雨打，越挫越狂，最后干脆享受这风雨，在狂风暴雨中一展歌喉，“我怀念的是无话不说，我怀念的是一起做梦，我怀念的是争吵以后还是想要爱你的冲动，我记得那年生日，也记得那一首歌…”风雨有多大，歌声就要有多大，越喊越大声，越喊越疯狂，雨也喊停了，风也喊小了，左冬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，绽放胜利的笑脸。回到家直奔厨房，不管湿漉漉的一身有多难受，连伤口的疼痛都可以忽视，就想在古越下课的时候把这碗长寿面端到他面前，跟他说一声“生日快乐”，所以第一次下厨的她手忙脚乱地倒腾起来，把菜都洗了，把面也洗了，各种材料都先准备好了，点火上锅，倒了芝麻油，微热之后油开始四处溅，左冬被喷了好几下就乱了分寸，一瓢子水直接往锅里倒，发出“噼里啪啦”的声响吓得她撒腿就跑，半天没有反应她才又慢慢地靠近，被自己的举动蠢哭了，想起古越要是看到这一幕，肯定放肆嘲笑她，想着想着对着空气就笑了，沸腾的水发出的“咕噜咕噜”声提醒她继续，“接下来先放什么呢？”对着一堆食材自言自语起来，“盐先生你最后来，青菜小姐你也得靠后，那么挂面兄和鸡蛋兄，你俩谁先上，点小公*，小公鸡点到谁我就选谁。”点中了鸡蛋，左冬却拿起挂面，放进锅里，撒手不管，差不多的时候，打了鸡蛋，好家伙把蛋壳都丢进去了，伸手就去捞，没捞着被烫了回去，一边甩手一边拿起勺子去捞，总算是搞定了鸡蛋，用勺子在锅里搅了几圈，才发现粘锅了，也不知道如何挽救，不管了放着，加进青菜又加了盐，总觉得盐放得不够，再一点，再一点点，勉勉强强收手，关了火盛了一大碗，用筷子稍加修饰一下，把鸡蛋放到上面最中间，几片青菜绕在旁边，看起来还不错，自己满意地点点头，拿起手机拍下一张照，看了一眼时间，还有半个小时才下课，够时间整理一下狼狈的自己，改头换面，重回餐桌，数着时间等着他。铃声一响，把老师拖课的可能算上，差不多是他的午餐时间，拨通视频电话，是那张傻乎乎的脸，笑得鱼尾纹都出来了，对左冬挥挥手打招呼，左冬第一句就是“古越，生日快乐。”收到惊喜的古越笑得更欢了，左冬接着说：“还没完。”看到古越期待的小眼神，先卖个关子，“你要不要猜一猜今年我给你准备什么礼物了？”古越故作沉思状，一秒后回答：“我不知道。”左冬端出长寿面，“当当…你看，长寿面，左大厨亲自出马，肯定好吃，我可以替你尝尝，”满心欢喜，等着古越点头，古越挑一下眉示意她“吃吧”，左冬一大口嗦进嘴里，这下知道盐巴放多了，脸皱成一团，赶紧跑去倒水，听见古越在哈哈大笑，端着水回来，古越笑得前俯后仰，“左冬，我特别喜欢这个生日礼物，你帮我把它吃完吧，不能浪费了我们左大厨一片苦心。”左冬呵呵一笑，转移话题，“好的，一会儿吃，我们先聊个五毛钱的天。”古越还在笑，左冬看着他笑得那样爽朗，自己也跟着笑了。这一年，是满屏的幸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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