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魔宫,桃源殿内。
侍女一身落汤鸡似的跑了过来,直接就跪在地上,凌乱的发丝垂下,一晃一晃的,颤声说:“君上!小公子……小公子他不肯洗澡,我……我实在没有办法。”
元照不以为意,随手翻过一页暗部搜集的那少年的资料,淡淡地说:“那就多去几个人,总能洗完。”
侍女犹豫了一下,趁着魔君还没生气,慌忙应下,咬牙找几位姐妹,毅然决然地去了浴房。
元照打了个哈欠,将资料放下,看起了折子。
几位侍女一同跪在书房之外。书房外的水渍都要悲伤成河了。她们声音更颤了:“君上!
一本折子还没看完。元照揉揉额角,问:“又怎么了?”
“小公子……小公子他反抗,然、然后撞墙了!”元照倚在太师椅上,抬头看了眼天花板:“死了?”抱回来的时候怎么没看出来这么麻烦?
“没、没有,醒过来了,但是奴们不敢再动小公子了。”侍女们真的是瑟瑟发抖、欲哭无泪。魔君突然从魔宫外抱回来一个少年,桃源殿的人都猜,这个少年是魔君的儿子或者是老魔君的儿子,所以她们真的不敢惹这位小公子生气啊!
啧,捡的是只麻烦精。元照将折子丢在几案上。折子发出不大不小一声响。侍女们即刻俯得更低,手脚被吓得发软,支撑不了她们孱弱的身体,身子如糠筛般战抖不止。
一片鸦雀无声。侍女们面面相觑,皆把彼此眼里的不安看得分明:魔君是气她们无能了?
水珠从薄纱衣角滚落沉寂,倏忽间,一缕微风被谁的衣袍带起,随即她们便听见魔君的声音远远传来:“你们散了罢。”
元照推开浴房的门,就瞧见一个少年做小兽御敌状,拿着一个水瓢警戒地对着突然打开的门口。他走进浴房,挥袖关门。
他没有走近,只是倚靠在门扉上:“为什么不洗澡?”
少年见是将自己抱走的人,神情松动,水瓢垂在身体两侧。
见少年只是那样盯着自己,元照被盯得浑身发毛。他站直身子,想抱臂而立,却想起现代心理学所说的抱臂是对外界的排斥,便垂手两侧。
元照说:“你得洗澡,然后……”他端量少年褪了一半的破旧衣衫,继续说:“然后换件新衣裳。”这么烂的衣衫元照还是第一次在桃源殿见过,而且还是他顺便带回来的破衣裳。
少年眨了眨眸子,从浴桶里舀了一瓢水,元照以为他是要泼自己。
并不想变成一只新的落汤鸡的元照,暗暗捏诀,水系术法蓄势待发,随时把泼来的水移回浴桶里。然而他却看见,那个少年把早凉透了的水往自己头上浇,然后又向他眨了眨水润的眼睛,似乎在无声问他,这样对不对。
元照嘴角不由露出笑意,觉得这个少年怎么憨憨的,而且那双眼睛水汪汪的,总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,似乎他是个值得信赖的大人。
嘛,也不是那么麻烦的样子。
少年见他笑了,以为自己做得很对,于是又舀起一瓢水,要往头上倒。
元照这一看还得了,一个跨步就夺过了他手中的水瓢,说:“不是这么洗。”
少年对他没有戒备,茫然地瞻望他,歪歪头,满眼疑惑:那要怎么洗?
元照一时忍俊不禁,暗道,这少年真像只乖巧却可怜巴巴的小狗。
将一旁的小凳子拿了过来,他拍了拍凳子,说:“坐。先洗头。”少年正要坐下来,突然又听他说:“等等,先把衣服脱了。”
元照心道,这衣服又脏又破,湿了粘在身上多难受。少年就开始解开衣带,慢吞吞地褪去湿了大半的衣裳,然而最后一身灰色的中衣却没脱。少年死死捂住。
元照等了好久,也没等到他做完心理建设。憋不住气,问:“怎么了?”
少年扭扭捏捏,就是没有下一步动作,但是他却不停观察元照脸上神情。当看到元照眉间不耐地皱起,少年才视死如归地脱下中衣,然后默不作声,像是囚徒等着审判。
元照见到其右手上臂连至小臂上一道狰狞曲折的伤疤,像条丑陋的蜈蚣一样吸附在少年瘦弱的手臂上。他眼神微动:这是被欺凌成什么样了才会有这样的疤?
少年怕一动就让人瞧见胳膊上的疤痕,试图用纤弱的身体遮掩那份丑陋。可他死生藏不齐,手足无措得可怜。
元照视若无睹地拉过少年另一只苍白纤瘦的手臂,让他坐在凳子上,轻轻压低其头,放缓语气道:“闭上眼睛。不然水进眼睛了,会不舒服。”
少年浑身一颤,对时不时触及额头、脖颈的手有些敏感。他忍不住躲了两下。元照不动声色地按捺住少年。少年愣了愣,不敢动弹,任由那手滑过雪白的发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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